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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2张草坪演唱会的票,时间在中秋假期第一天,一票来自各国的小乐队,看上去很有意思,应该去凑下热闹。可惜预报台风"贝碧嘉"预测16日在浙江和上海之间登陆,演唱会因此取消。
大姐来电话说老爸80生日,计划中秋办个祝寿宴,我和老杨自然风雨无阻赶赴老家,经过几番退了定定了退的操作抢到来回高铁票。 父亲80大寿,热闹,圆满。仔细端详父亲的时候,才会意识到他已经老了,在我的意向中,父亲一直年轻,身体依然硬朗,依然刚强不屈,依然想压倒一切,依然容不得半点质疑,依然对生活充满天真的热情。
第二天,跟哥哥姐姐和老爸5人,去看望姑姑和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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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88岁,最近摔倒卧床,家里4个孩子在轮流照顾,因为疼痛需要打杜拉丁等止痛药,需要24小时陪护。站在她床边,干瘪的身躯蜷缩着,眉头紧锁,发出痛苦的轻哼声,她已经不认识家人了。
我的堂兄弟告诉我们,她昨晚一个晚上没睡,姑姑大部分时间喃喃自语讲着大家听不懂的胡话,偶尔会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出去,给哥哥(我死去的大伯父)腾一个座位。唐姐暗地找了一位先生算了一卦,先生准确的回溯了姑姑的病因,并预言姑姑很难活过今年。
姑姑家道中落的时候嫁到山坳中,有四个小孩,一直当家,在家中很有威严,说一不二。姑姑做事麻利,性格直爽。在孩子眼中,她一直我行我素,如今失去基本的行动能力,若是清醒,她不会容许自己如此,痴呆也许是最大限度的钝化这种负面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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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中风后,卧床已有几年。完全不能活动,不能言语。站在边上跟她说话,丝毫看不出生理活动,眼睛已完全没有了神采,甚至连眼珠都不曾有细微转动,不知道是否神志清楚。
舅妈有2个孩子,我们去的时候都不在家,一幢房子空空荡荡。舅舅在照顾她的生活,舅妈卧床后,照顾她成了舅舅唯一的生活重点。长期卧床,导致舅妈的身体肌肉完全萎缩坍塌,失去了正常的人形。我很难设想长期照顾这样的病人,即便是至亲,两人都陷在痛苦中,没有一丝希望,依靠什么信念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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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总有一天会降临”,“活着就是目的”,“求生是人的本能“,”好死不如赖活”,人们总把这样的话挂在口上,说的都不错–成是自然\坏是自然\空是自然,似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但这样败坏的活着,我宁可不要。少活几年又有什么要紧呢?之前我跟老杨说过,如果我卧床,没有行动能力,也无法恢复健康,帮我早点结束生命。中秋回来,我真诚的想跟她再一次说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