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法公民

  大童  |   on Saturday, July 13, 2024  |  1209   |  3 minutes

守法公民-1.png 电影《守法公民》,很好的律政制度思考探讨。

开头谢尔顿一家遭受入室抢劫,目睹匪徒奸杀他妻女,谢尔顿得以幸存。2个匪徒被抓后,其中一人被定死罪,而2人中真正行凶者却只被定罪10年,原因是证据不足,当时谢尔顿的精神状况导致他的证词分量不够。

这让谢尔顿极为失望。美国司法对任何罪犯先做“无罪推定”,没有确凿证据无法定罪。在证据不足下,检察官尼克与罪犯做了“认罪交易”,罪犯自己认罪,这种情况下,罪犯量刑减轻,同时案子也可以办结。这是司法设定上,为了避免旷日持久的寻找证据和诉讼,兼顾公平和效率的折中。

谢尔顿曾与政府合作,用非正常手段帮政府摆平一些FBI都难以搞定的事情,谢尔顿利用他的超凡技能,走上了一条个人复仇和对抗司法体制之路。谢尔顿在执行死刑的注射器上替换了药物,让本该平静死去的匪徒,过程极度痛苦。10年后,另一面恶匪出狱,谢尔顿设局将其捉拿折磨肢解至死,并把过程录像带寄给尼克家。谢尔顿将当年参与此事的当事人一一干掉。不止于此,谢尔顿要让尼克这样的觉得当年审判过程并无过错的人,认识到事情不公和后果的严重性。

于是,在尼克作为嫌疑人关押期间,他逼迫检方与他进行一次次交易,从要求他关押房间配备席梦思,到送上一顿高级牛排大餐,都得到满足,但事情并没有了解,该死的人照样死去,事态不断升级。尼克根据谢尔顿公司的购地清单,找到谢尔顿策划计划的隐秘居所,查到谢尔顿计划的最终目标:市长召集高层议事会时,炸掉市政府会议中心。尼克把置于会议中心中的炸弹转移至谢尔顿的禁闭室下,尼克的这些操作,实际上并没有司法的正当性,而这正是尼克的醒悟和救赎。最后尼克来到谢尔顿的禁闭室,有一句话是:我不和死刑犯作交易,正是谢尔顿所有计划所需要的意义。按下引爆讯号时,谢尔顿身后烈火衬出平静的表情。

我想一切都在谢尔顿的计划中。谢尔顿在10年前母女妻女被杀时,他已经死了,他再死一次,不过是要世人明白,看似总体公平下的制度,对于个体来说可能意味着巨大的不公。这个道理,必须要用巨大的代价,才能真正明白,就像尼克这样的有责任感的司法栋梁,此前对此亦习以为常轻描淡写。

不知美国司法,会因此有所改变吗❓我想可能不会。任何制度不可能兼顾所有微观层面的特殊性。极端的讲证据可以保证总体的公平性,网开一面或情绪裹挟,“宁可错杀一万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可能造成系统性的灾难。极端情况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凭着头脑中描绘罪该万死的恶人,而按我们描绘的去屠戮,显然不行。电影开头的一幕的残暴,我们的情绪被渲染,我们希望暴徒去死,谢尔顿怎样的报复,我们都觉得快意恩仇。可是,他是否正当?想象一种极端情况,事情会不是是谢尔顿头脑中的描绘而已呢?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所以,唯有铁证是正当的,虽然,取得铁证很难,这可能让暴徒逍遥法外,但也好过凭虚构,让好人蒙冤。没有美丽的新世界,只有充满瑕疵的世界,但也许像莱布尼兹说的,这已经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