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地论自治

  大童  |   on Saturday, September 7, 2024  |  763   |  2 minutes

《政治哲学的十二堂podcast》,精彩!

有感于第六章<甘地论自治>某段:

“甘地認為我們不可能將手段與目的分開,「認為手段和目的之間沒有聯繫,是一個嚴重錯誤的信念……我們總會以當初播種的方式收割。」舉例來說,你不能為了達到和平的目的而實施恐怖統治,或利用恐懼來驅逐恐懼,或期待能藉由武力來創造秩序,因為這些手段最終都會污染你的目的。”

马克思主义是这种分离的典范,认为暴力革命是达到目标所不能或缺的,暴力阶段和治理阶段可以泾渭分明的分离,甘地说这在现实上不可能。

马克思主义者或许会说:甘地所面临的局面简单,对手怀柔,甘地才得以用最小的牺牲换得最大的成就,相比之下,中国反殖状况复杂得多,敌人凶残的多,甘地的反抗方式轻描淡写的如同儿戏,怎么行得通?

这很难假设,结果也许如同他们所言。但这种说法的问题在于,甘地式的非暴力似乎隐含着一种晋绥,一种软弱无能。甘地的路线确实减少了暴力冲突带来的整体伤害,但也并不软弱。对甘地本人来说,需要极大的智慧和意志力量,他所受的肉体上的摧残也并不小于任何一种暴力形式,而且最终甘地殉身了。可以说,这种宗教式的自我牺牲需要很大勇气,是坚定无畏的,是很沉重的。

你或许可以说他是另类的理想主义,但与软弱无关。

我倾向于同意甘地这番道理,至少在某些问题场景,是值得尝试的解决之道。法国大革命和光荣革命从正反两面验证了,中20世纪70年代发生的事及影响也部分验证了甘地的观点,马丁路德,曼德拉…。暴力制造暴力,非常手段制造与之对应的非常手段,过程中目的总会被污染。

了解过阿拉伯世界的历史,我甚至认为甘地的方式更适用于困局中的阿拉伯人。但问题是暴力象一头利维坦,一旦唤起就自我催化,阿拉伯人的悖论在于尝到过暴力的甜头,也体验暴力带来的苦难。

手段终将反噬或反哺目的,似乎包含着我说不清楚的朴素自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