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atyajitDas)
美国经济学家海曼·明斯基(Hyman Minsky)将金融分为三个阶段。在商业周期的早期阶段,只有信誉良好的借款人才能获得资金,他们的收入能够支付债务的本金和利息,这一阶段叫作对冲金融阶段。随着周期的发展,相互竞争的贷款机构将资金发放给边际借款人,这些借款人的收入可以支付利息,但不能支付本金,这就要求他们对债务不断进行再融资,这一阶段叫作投机金融阶段。最后,贷款人向那些收入无法偿还本金和利息的借款人提供融资,他们依赖于不断增加的资产价值来偿还债务,这一阶段叫作庞氏金融阶段。当货币供应放缓或停止时,这个周期就结束了。无法履行金融义务的借款人想要出售资产,导致价格暴跌,引发金融和经济危机。全球金融危机就是这样的一个“明斯基拐点”。 债务和储蓄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当债务人无力偿还时,价格虚高的资产就变得一文不值。整个系统随之土崩瓦解。
在此期间,中国成了出口大国,进口原材料和零部件,然后加工或组装,再以成品的形式输往国外。出口大于进口,中国创造了庞大的外汇储备,总额超过4万亿美元。通过出口和外国投资获得的美元必须兑换成人民币。为了保持出口商的竞争力,避免人民币升值,中国将其外汇投资到海外。超过60%的外汇储备投资于以美元计价的证券,主要是美国政府债券。这反映了美国极高的信用评级和庞大的货币市场流动性。就像20世纪70年代的石油美元一样,回收的美元再次回流到美国,为美国的巨额贸易和预算赤字提供了资金,维持了美国对中国产品的需求。
19世纪时,中国对英国的出口大于进口。英国东印度公司试图通过强迫中国购买鸦片的方式来纠正这种不平衡。中国限制鸦片进口之后,英国随即发起鸦片战争,以中国的屈辱惨败而告终。这段历史往事,与当前中国和很多国家之间,尤其是和美国之间的贸易不平衡,存在些许相似之处。
当下这样,一些国家存钱,而另一些国家借钱来为消费提供资金的经济秩序,本质上就是不稳定的。
在美国,银行资产约占GDP的78%。在日本,银行资产约为GDP的160%。在德国,这一比例是270%。意大利和西班牙分别是213%和269%。英国超过500%,爱尔兰为700%,瑞士超过600%——这些数字,部分反映出了这些国家作为国家间主要金融中心的功能。
中国2020 223% 通过降低贷款标准(美国次级贷款就是一个例子),鼓励发放更多贷款,银行在抵押品不足或没有法律保护的情况下大肆放贷。
无论是对单个机构还是对整体系统而言,金融创新都意味着全新的风险。复杂产品的卖方和买方之间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而金融家正是利用这种信息不对称,才获得了丰厚利润。
企业越来越依赖于通过金融工程的手段来增加收益,提高股价。而金融工程与企业的主营业务,即提供商品和服务,没有半点关系。
复杂证券经常利用评级和税收规则的差异来降低资本成本。合并和收购以及各种类型的公司重组(分拆等)也纷纷上演,目的就是创造价值。
公司通过金融工具交易来获利。无论石油业务是好是坏,石油价格是高是低,石油公司都能稳赚不赔,都能从不确定性和波动性中获利。实际上,根本没有必要去进行实际生产,没必要去进行石油提炼,就能从价格波动中赚得盆满钵满。
金融化最终会干扰市场机制,创造一个价值被操纵的、不可持续的人为经济环境。
股市已经日益与实体经济脱钩。虽然股票代表着对实体经济的权益,但现在的股价与基本面经济因素(如GDP增长,有时甚至是盈利)并不相关。
高频交易(High frequency trading,HFT)是利用计算机进行快速股票交易的一种交易方式。在某些市场,高频交易的交易量高达70%。高频交易的平均持有时间在10秒左右。组合投资者的投资期限也缩短了。1940年,平均投资期为7年;20世纪60年代,是5年;20世纪80年代,降到了2年;到2014年,大约是7个月。现在占主导地位的,是动量交易,而非长期投资。这就进一步增加了波动性和短期价格大幅变动的风险,打击了真正的投资者。
疯狂》(Mad)杂志的虚构封面人物阿尔弗雷德·E.纽曼(Alfred E.Neuman),展现出了现代金融的超现实世界:“我们今天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之中,柠檬水是用人造香料做的,而家具上光剂则是用真正的柠檬做的。”
19世纪,德国总理奥托·冯·俾斯麦为工人阶级开启了第一个国家福利制度,包括养老、疾病、事故和残疾保障等。
为了应对这种现状,罗斯福总统的新政引入了基本的社会保险政策,重点放在就业计划和通过对基础设施进行公共投资来刺激经济。
战后强劲的经济增长和日新月异的繁荣景象,令福利的增加成为可能。
后来,又出现了雇主支持的养老金和医疗计划,作为普遍而适度的公共福利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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