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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敢为天下先</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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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id="chapter4_0005.xhtml" class="calibre3"></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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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alibre3"><h2 class="calibre14" id="calibre_pb_0"><span id="sigil_toc_id_26" class="calibre15"><b class="calibre6">敢</b><b class="calibre6">为</b><b class="calibre6">天</b><b class="calibre6">下</b><b class="calibre6">先</b></span></h2></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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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alibr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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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确定了变法思想、变法机构以及调研策略之后，王安石敢为天下先，逐步推出了一系列富国强兵的措施。变法的内容非常多，文献浩如烟海；时间跨度比较大，发生的事件特别多，千头万绪。为了更好地理解，我们删繁就简，先梳理一个大概进程，以便更好地分析其中的内容。</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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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王安石变法进程大略可分为三个阶段：</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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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第一阶段，变法早期。熙宁元年至熙宁三年，从宋神宗启用王安石开始，至宋神宗接到韩琦奏章口头废除青苗法为止。三年期间，经过充分准备，陆续推出了均输法、青苗法、农田水利法。</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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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第二阶段，变法加速时期。熙宁三年底王安石任宰相后，各项法令迅速出台，四年多的时间，陆续颁布免役法、保甲法、方田均税法、取士之法、市易法、免行法等。变法加速，产生了一系列问题，直接导致熙宁九年（1076）郑侠呈《流民图》，宋神宗对变法产生怀疑下令废除新法，引发王安石第一次罢相，使变法遭受严重挫折。</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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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第三阶段，熙宁九年至元丰八年，虽然王安石短暂第二次任相，但已经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这段时间，宋神宗亲自主导变法，并将变法积累的财富用于征伐西夏，变法措施逐渐变质。宋神宗去世后新法全部被废除，标志着变法结束。</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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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从变法的内容来看（表1），主要涉及“富国”“强兵”与“取士”三个方面。“富国之法”，属于经济方面的改革，主要内容包括均输法、青苗法、农田水利法、免役法、市易法、方田均税法等，目的是发展生产，增加国家财政收入。比如，“青苗法”的作用是稳定谷价，鼓励农业生产，增加国家财政收入，解决国库空虚的困境；“免役法”是希望“释民归田”，使一直苦于重役的农民从以前的苦难中摆脱出来，专注发展农业生产。“强兵之法”属于军事方面的改革，主要包括保甲法、保马法、军器监法以及将兵法。“取士之法”属于科举及教育方面的改革。在太学创立“三舍法”，在京畿及州、县地区大量地设立学校。此外，改革科举制度，不再用明经诸科来取士，而实行以进士科来取士。王安石还编纂了《三经新义》，颁布天下。</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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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7">表1 王安石变法的主要内容</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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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alibre18"><img src="../images/00081.jpeg" alt="" class="calibre19"/></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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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以上变法措施，并不是凭空产生的。如果我们深入分析各个阶段的变法内容，很容易发现，政策出台前大都进行过调查研究、论证，甚至还广泛征求各方意见。不仅如此，王安石还大量借鉴历朝历代“行之有效”的做法，有些变法吸收了地方颇有实效的做法，并对这些做法进行改进，经过局部试点之后，才正式在全国颁布。可以说，广泛借鉴古今做法是王安石变法的基础，调查研究是王安石变法的特色，试点是王安石改革政策执行的一个亮点，采用政府力量自上而下推行是变法的动力。经过长期的实践和缜密的思考，王安石形成了变法的战略规划，在发展生产的基础上调整经济关系中的某些环节，加强官府干预经济社会力度，增强政府吸取资源的能力，促进国家财政的好转，用巨大的财力和兵力讨伐西夏，解决边疆隐患，缓和社会矛盾，实现国家强盛富足。分析王安石变法政策推行，可以发现自上而下改革的逻辑，了解变法运行的规律及其存在的非预期风险，对我们今天处于历史转折点上的改革仍有很大启发意义。</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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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熙宁二年二月，宋神宗任命王安石任参知政事，标志着变法开始。该年七月，第一条新法均输法出台。</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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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均输法是对北宋贡输制度进行改革。原来宋太祖赵匡胤成立了一个部门，名叫发运司，长官为发运使，负责淮、浙、江、湖等六路的漕运，主要是把南方的柴、米、茶、盐等一系列的物品运到京城。以往发运使没有调剂权限，不管年景丰歉，产地远近，也不顾京城府库存储如何，每年照例办置，造成物资多寡不一，供需失衡，给国家造成严重浪费。而富商大贾趁机而入，控制市场，牟取暴利。</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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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31-27">秦晖：《王气黯然：宋元明陕西史》，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20年，第122页。</aside><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31-158">[后晋]刘昫：《旧唐书》卷一二三《刘晏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3515页。</a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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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为了解决发运司的弊端，王安石借鉴薛向治理陕西财政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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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31.html#footnote-31-27"> <img src="../images/00039.png" alt="秦晖：《王气黯然：宋元明陕西史》，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20年，第122页。" class="epub-footnote1"/></a></sup>，提出了“均输法”。均输法曾施行于汉朝，汉武帝采纳桑弘羊的建议，实行均输法度过了难关，但也造成物价飞涨，使百姓生活艰难。唐代刘晏在管理东南财赋时，将一些地方几十年的物价编制成统计表，分作五等，不用呈报就可依据等级购买，因此“四方物价之上下，虽极远，不四五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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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31.html#footnote-31-158"> <img src="../images/00039.png" alt="[后晋]刘昫：《旧唐书》卷一二三《刘晏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3515页。" class="epub-footnote1"/></a></sup>。后来，刘晏将“均输”的基本精神运用到粮食转运和盐政、常平等方面，以租赋和盐利收入采买当地土特产品，通过漕船运往汴州及关中一带出售，在财政上取得了“敛不及民而用度足”的效果。</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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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在以上基础上，王安石确定了均输法的根本原则是“徙贵就贱，用近易远”。一方面，改变以往固定不变地向各地征敛实物贡赋的做法，采取“徙贵就贱”的方式，在灾荒歉收物价高涨的地区折征钱币，用钱币到丰收的地区贱价购买上供物资。另一方面，采用“用近易远”的方法，如果有多个地区同时有同样产品，就到距离较近、交通便利的地区购买。这样，方便了各地区，平衡了物价，减少了朝廷花费，各方大都获利。如果说有受害者，便是那些囤货居奇的商人，因为他们的货受到冲击了。</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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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熙宁二年七月十七日，条例司发布均输法，规定加大发运使权力，要根据所需，通盘筹划，采取“徙贵就贱，用近易远”的方针，尽量在产地办购，价钱要便宜。均输法的核心是“调配周转天下财货”，针对不同的产地灵活周转，既能满足政府对上供物资多样化的需要，又通过适时调整政府购买力度，减少商人操纵市价。因此，均输法还具有“稍收轻重敛散之权归之公上”的目的。</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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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31-136">[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一二“熙宁三年六月辛巳”。</aside><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31-217">漆侠：《王安石变法》，第150页。</a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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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为了推行均输法，王安石选择由颇为能干的薛向来执行。薛向采用客舟与官舟分运的做法，以相督察；他统一调度船只，根据路途远近、运载货物的利润大小等决定赏罚。均输法实施的效果非常显著，每年运到开封的粮米有六百多万石，京师供应有了显著改进。宋神宗嘉奖时称“皆得消息盈虚，翕张敛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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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31.html#footnote-31-136"> <img src="../images/00039.png" alt="[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一二“熙宁三年六月辛巳”。" class="epub-footnote1"/></a></sup>。但这项改革限制了此前控制市场获利的大商人，反对派叫嚷“渔夺商人毫末之利”等。不过，均输法仅限于对开封的物资供应，仅实施于东南六路，对商人资本活动影响范围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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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31.html#footnote-31-217"> <img src="../images/00039.png" alt="漆侠：《王安石变法》，第150页。" class="epub-footnote1"/></a></sup></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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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第二步，推出了重量级变法措施青苗法。青苗法涉及封建社会的根基——农业，在一系列新法当中，最能集中体现王安石变法的理想和目标。</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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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青苗法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其思想可追溯到古代的常平仓，但其名称起源于唐朝中后期。由于连年用兵，唐朝中期国库空虚，以至发不出官俸。唐代宗广德二年（764），规定向每亩苗征税钱15文，用于发放官俸。大历年间在京师又增加地头钱，每亩征20文，亦名青苗钱，青苗钱合计35文。青苗钱是额外课征，本应向有青苗的田主征收，后来田无青苗者也被课征。</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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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真正具备王安石青苗法含义的措施的首创者是宋朝的李参。在任盐山知县时，遇到荒年，李参就告谕富有人家拿出粮食，平价售给百姓，有贫穷买不起的，就发给酒糟和粮食的碎屑，救活了几万人。仁宗末年，李参担任陕西转运使，因部下士兵缺粮而犯愁，后来他向百姓发布告示，要求百姓衡量自己收成时粮食的多寡，在春秋耕种时家中缺钱接济不上者，可以向州县官府申请贷款，等谷子成熟后再将贷款的本钱及利息归还，号称“青苗钱”。与唐朝不同，这时的青苗钱不是田赋附加税，而是在青黄未接时发放的“农业贷款”。推行几年后，转运司粮库不但旧粮换成了新谷，而且有了余粮。后来，李参调离陕西，具有他个人色彩的青苗法逐渐停止。宋神宗很早就知道李参的才能，把他的名字写在殿柱上，以备重用。后来任命他为永兴军知州，可惜李参还没上任就去世了。</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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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王安石在鄞县也曾经亲自实施“贷谷与民，立息以偿”的做法，赢得百姓交口称赞。在参考李参做法的基础上，借鉴历史教训和现实经验，宋神宗和王安石等人集各方意见，精心设计，设计出了一套自认为切实可行的办法。熙宁二年九月，颁布青苗法，规定凡州县各等民户，在每年夏秋两收前，可到当地官府借贷现钱或粮谷，以补助耕作。官府贷款所定的利息明显低于高利贷。如果遇到自然灾害，可以迟交甚至减免利息。还规定了很多细节，比如除了游手好闲没有不动产的人之外，城乡居民都可借贷；为防止借了不还或逃跑躲债，规定要有保人；明确规定不许硬摊派。</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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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第三个推出的变法措施是农田水利法，最能直接体现王安石“资之天地”和“为天下理财”的思想。</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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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中国人口众多，自古重农。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历代无不将“水利灌溉、河防疏泛”列为首要工作。据说，中国人早在夏朝时便掌握了原始的水利灌溉技术，西周时期已建成了蓄、引、灌、排的初级农田水利体系，春秋战国时期完成了都江堰、郑国渠等一批大型水利工程，两汉时期修建了六辅渠、白渠等灌溉工程。魏晋以后，水利设施继续向江南推进，到唐代基本上遍及全国。</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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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31-248">刘琳、刁忠民、舒大刚等校点：《宋会要辑稿10》，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5958页。</a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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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熙宁二年十一月，条例司颁布农田水利法。农田水利法又称《农田利害条约》，支持各地兴修农田水利，开垦荒田，治理河流，防治水害。政府要求各地将欲修建的河塘水坝和需要治理的河流，俱上报政府，涉及数县的大型工程，由政府出面组织协调。在经费上，规定凡是“民力不能给者”，均以“青苗法”为本由官府贷款。一州一县不能胜任的，可联合起来兴建。为了贯彻农田水利法，国家把兴修农田水利的好坏作为考核官吏政绩、提拔升迁的重要标准之一。对于一般百姓，国家也实行奖励的政策，规定“随功利大小酬奖。其与利至大者，当议量材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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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31.html#footnote-31-248"> <img src="../images/00039.png" alt="刘琳、刁忠民、舒大刚等校点：《宋会要辑稿10》，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5958页。" class="epub-footnote1"/></a></sup>。</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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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31-174">[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之二九。</aside><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31-184">淤田是指以决水之法将含有大量淤泥的河水引入咸卤之地，使之成为沃土，提高粮食产量。始自秦汉，唐因之。至宋，已普遍推行。宋仁宗时，于绛州（治今山西新绛）地区淤田。宋神宗时，推行于京东西、河北、河东路及京畿等地，引运河、汴河、黄河、滹沱河、汾水及漳河诸水，大量淤田。各路及京师设淤田司主管其事。多由役兵从事，招佃户耕作，其收获充军粮。后代亦多行之。</aside><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31-399">[元]脱脱：《宋史》卷五《河渠志》“河北诸水”。</aside><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31-453">邓广铭：《北宋政治改革家王安石》，第170页。</a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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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法令公布之后，各地官吏士民，大都积极上条陈。其中一些建议，在当地政府审核讨论之后采用实施。在新法鼓励下，地方制订了具体计划和方案，全国掀起了大办水利的热潮。例如，在京东路内，修复了济州（今山东巨野）的南李堰和濮州（今山东濮城）的马陵泊，排除了长期以来的积水，得到良田四千二百多万顷；仅熙宁四年夏秋两季，这些新开垦的农田就收获了二百多万石小麦和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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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31.html#footnote-31-174"> <img src="../images/00039.png" alt="[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之二九。" class="epub-footnote1"/></a></sup>同时，采用“淤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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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31.html#footnote-31-184"> <img src="../images/00039.png" alt="淤田是指以决水之法将含有大量淤泥的河水引入咸卤之地，使之成为沃土，提高粮食产量。始自秦汉，唐因之。至宋，已普遍推行。宋仁宗时，于绛州（治今山西新绛）地区淤田。宋神宗时，推行于京东西、河北、河东路及京畿等地，引运河、汴河、黄河、滹沱河、汾水及漳河诸水，大量淤田。各路及京师设淤田司主管其事。多由役兵从事，招佃户耕作，其收获充军粮。后代亦多行之。" class="epub-footnote1"/></a></sup>法，也获得了非常显著的收益。侯叔献和杨汲负责在汴水沿岸实施淤田法，他们“分汴流涨潦以灌西部瘠土”，使皆成良田；其后，俞充担任都水丞时，使八万顷土地变成良田。宋朝官员程师孟评价说：“窃见累岁淤变京东西碱卤之地，尽成膏腴，为利极大。”当时一个宦官程昉，在河北地区引滹沱河水淤田，获得四千多顷良田，修复了滹沱河的河床和堤坝，又“出却好田一万顷”；他还修治了漳河和洺河，引二河之水淤地两千四百余顷。沿河百姓，又因此获得三四百里退滩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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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31.html#footnote-31-399"> <img src="../images/00039.png" alt="[元]脱脱：《宋史》卷五《河渠志》“河北诸水”。" class="epub-footnote1"/></a></sup>农田水利法施行七年之后，全国共修水利工程10700多处，灌溉民田面积36.1万顷，官田面积1900万余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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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31.html#footnote-31-453"> <img src="../images/00039.png" alt="邓广铭：《北宋政治改革家王安石》，第170页。" class="epub-footnote1"/></a></sup>可见，农田水利法不仅调动起了政府官员的积极性，并且广泛动员起了社会各阶层的人力、财力和物力。</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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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但这些新法，无一例外遭到激烈批评。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好”的做法被人不断攻击呢？问题出在哪里呢？</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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