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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五路伐夏</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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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alibre3"><h2 class="calibre14" id="calibre_pb_0"><span id="sigil_toc_id_67" class="calibre15"><b class="calibre6">五</b><b class="calibre6">路</b><b class="calibre6">伐</b><b class="calibre6">夏</b></span></h2></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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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alibre3"><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77-137">秦晖：《王气黯然：宋元明陕西史》，第52页。</a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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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宋神宗加大“敛财”的力度，不惜造成“国富民穷”的后果，因为他念念不忘不断恶化的外部局势，选择了变法侧重点的转移——由国内转到外部。两相比较，熙宁年间，朝廷的重心在内部改革，变法措施纷纷出台，对外则将重点放在王韶开边。而到了元丰年间，新法中易行者已经推行，难行的受到种种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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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77.html#footnote-77-137"> <img src="../images/00025.png" alt="秦晖：《王气黯然：宋元明陕西史》，第52页。" class="epub-footnote1"/></a></sup>宋神宗虽然独揽大权，但变法推行难度越来越大，要想有所作为，他将眼光看向了边疆。环顾周边，辽国兵多地广，实力强大，北宋长期以来不得不采取守势，不敢轻易开战；而西夏名为北宋藩属，实为敌人，几十年来骚扰边境，征战不断，如蛆附骨般让北宋疲于应付而又空耗国力。如果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西夏，则北宋就能放下沉重的包袱，轻装前进，离统一大业和辉煌盛世的梦想更进一步。</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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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恰在此时，一个巨大的变局出现，一个看似“千载难逢”的机遇摆在北宋面前。</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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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这机会是西夏国王自己送上门的。西夏第三任继承人李秉常即位时只有八岁，等他十七岁名义上亲政时，却发现朝政大权掌握在太后梁氏家族手中。此时的国相是梁太后的弟弟梁乙埋。梁氏家族除了把持京城大权外，还在各部门各要地安插自己亲族！怎样才能夺权成功呢？李秉常意识到，想夺回权位绝不是在京城发动一场政变那么简单。内斗既不行，就寻求外援。他非常悲哀地发现，外援只有两个——辽和宋，选哪个呢？辽国万万不能招惹，实力强大而不讲理的辽国，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么，只有讲究仁义礼智信的大宋是唯一选择！</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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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李秉常从小就向往宋朝文化，他曾下令废除李元昊制定、梁氏推行的蕃礼，在西夏全境第二次全面推行汉礼，向汉人学习，向宋朝示好！仅仅学习汉文化或者向宋朝问声好，是远远不够的，怎样让苦大仇深的宋朝伸出援手呢？北宋看似什么都不缺，夏主好像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但只有一样除外，那就是土地。长期被压迫的年轻夏主提出了让宋朝难以相信、难以拒绝的条件——将黄河以南的土地归还宋朝！</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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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在一个叫李清的汉人降将的建议下，夏惠宗李秉常派人通知宋朝，为两国友好愿把“河南地归宋”。河南之地指的是河套平原以南，包括西夏的陪都西平府（即被李继迁攻陷的灵州）和党项人发迹祖业的银夏五州！这片广袤富饶的土地是西夏立国之本！可败家子李秉常却轻易地许诺，只要宋朝帮我夺权，我就都割让给你！这个开价让宋朝疯狂，直接想到了李秉常的老祖宗——李继捧。当年李继捧为稳固在党项人中的地位，把银夏五州无偿献给了赵光义！</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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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送上门来的肉，还等什么！宋朝积极响应李秉常的提议，一方面派使者商量接收，一方面积极备战。检验变法成败的时机来了。新法积聚的财富，保甲法锻炼出来的兵甲，熙河拓边积累的合围之势……变法之初设想的伟大蓝图（变法图强——扫平西夏——征服辽国——一统天下）的重中之重——扫平西夏的机会到了！</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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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不曾想，机遇稍纵即逝。陕西边臣上奏，称正准备秘密潜入宋朝的汉人李清被梁太后诱杀，而愿意献出土地的夏惠宗李秉常被梁太后关押在皇宫五里外的木砦！</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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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77-23">[元]脱脱：《宋史》卷四八六《夏国传》，第14010页。</a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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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刚刚兴奋起来的宋朝不甘心失去“此千载一时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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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77.html#footnote-77-23"> <img src="../images/00025.png" alt="[元]脱脱：《宋史》卷四八六《夏国传》，第14010页。" class="epub-footnote1"/></a></sup>。作为宗主国，平定西夏内乱，“义当有征”，宋朝企图以全国之兵一举解决西北边患，扫除国家统一的最大阻碍。</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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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于是，北宋对西夏最大规模的全面进攻发动起来了。</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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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元丰四年六月，宋朝举国动员，组织了一场自太宗朝以来最大的军事行动！宋神宗集中大宋陕西、河东、畿内诸路全部主力，汇集军力36万人，另有吐蕃盟军30000人，分兵5路征夏：</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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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第1路由熙河、秦凤军总管大太监李宪率领步骑近7万，汇合董毡的3万吐蕃军，攻击兰州、灵州。如灵州被友军攻破，则变目标为凉州。</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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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第2路鄜延军，由种家军第二代著名将领种谔率领鄜延军9将54000人，另拨京城禁军7将39000人，总计93000人，出陕西攻米脂，再攻击夏州，最终目标是与河东军围攻怀州。</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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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第3路河东军，由太监王中正率领，步骑60000，民夫60000，马2000匹，驴3000头。另有民夫50000人作为后备。先取怀州，后渡黄河，进入西夏腹地。</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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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第4路环庆军，由高遵裕率领，蕃汉步骑总计87000人，民夫95000人。他们是攻击主力，先取清远军，目标是原宋朝重镇灵州、现西夏陪都西平府。</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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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第5路泾原军，由刘昌祚率领，由51062名步兵，5000匹马组成，会同环庆军攻占灵州。</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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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一个个数字罗列出来，稍微计算下就让人瞳孔放大、全身发麻。五路大军总计35万人，民夫20万，全加在一起是55万左右！想想当年雍熙北伐，只不过30万人左右。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大宋朝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同时也是空前绝后、拼尽全力的攻击！</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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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宋神宗压上去的筹码不仅是军队数量，更是自王安石改革以来所产生出的巨大财富！当时，与西夏征战多年的种家军名将种谔认为：“夏国无人，秉常孺子，臣往持其臂以来耳。”举国上下对战争前景充满了高涨的乐观精神。</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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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对于这次“国运之战”，作为最终决策者的宋神宗本人，惴惴不安。他找来负责全国军事的枢密院诸人，问大家觉得怎样？现场一片沉默。好久后，枢密副使孙固才慢慢说了六个字“举兵易，解祸难”。也许孙固没有忘记，九十九年前，西夏主李继捧为稳固在党项人中的地位，把银夏五州无偿献给了宋太宗赵光义！而宋夏就是从那时开始了连年不绝的土地争夺战。</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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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77-44">[元]脱脱：《宋史》卷三四一《孙固传》，第10875页。</a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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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宋神宗不愿放弃，像在说服孙固，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夏有衅不取，则为辽人所有，不可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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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77.html#footnote-77-44"> <img src="../images/00025.png" alt="[元]脱脱：《宋史》卷三四一《孙固传》，第10875页。" class="epub-footnote1"/></a></sup>现场再次沉默，宋神宗说的是对的，西夏内乱，我们不取则辽国取，难道我们要坐失良机，坐视辽国做大吗？以辽主耶律洪基没事都敢向宋朝勒索土地的贪婪，近于分裂的西夏算什么？</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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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最后，孙固提出一个关键的问题：“请问陛下，这次西征主帅是谁？”</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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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朕已属李宪。”宋神宗给出了答案。听到这句话，负责军事的大臣觉得一阵阵头晕。宋神宗委派的五路总指挥竟然是一个太监！急切万分的孙固立即指出：“伐国，大事也，岂可使宦官为之！今陛下任李宪，则士大夫孰肯为用乎？”他提出征伐别人国家这样的大事，怎么能派太监领导呢。如果皇上派太监指挥，那么士大夫怎么可能听从呢？宋神宗听了，非常不高兴。</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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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77-85">[宋]王安石：《临川先生文集》卷四《兼并》，第114页。</a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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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当时，在军事方面，熙宁变法以将兵法、保马法等新政，一方面革除了不少军事上的积弊，纠正了宋初将权太轻的缺点；另一方面却强化了集权，提出“人主擅操柄，如天持斗魁，赋予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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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77.html#footnote-77-85"> <img src="../images/00025.png" alt="[宋]王安石：《临川先生文集》卷四《兼并》，第114页。" class="epub-footnote1"/></a></sup>的主张。这样的变法思想，令人不安地发展出以宫中亲信太监监军、统军的流弊。当时五路大军中，不止李宪一个是太监，另一个太监是河东军主将王中正，外加一个外戚高遵裕！五路大军中，两个太监，一个皇亲国戚，只有种谔、刘昌祚是主战宿将，而这两位边疆宿将居然连自主的军权都没有！</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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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77-235">太平兴国七年（982）三月，夏州李继捧因为内讧请求献地入朝，被宋太宗视为上天赐给的机会，顺水推舟答应李继捧的要求，准备强迫李氏家族全部迁徙到京城，接受西部眼看指日可待的归附，但没想到小人物李继迁扛起了反对大旗。开始，宋太宗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后来采用了一些为渊驱鱼、以夷制夷、妥协招抚等不成功的办法。至道二年（996），李继迁劫掠宋朝四十万粮草，围困灵州，再次激怒了宋太宗。他命李继隆等五路伐夏。然而，宋军各自为政盲目进军，最后落得个劳民伤财无功而返的结果。宋太宗感到精疲力竭，决定把军事边备内缩，放弃银夏，对西部地区弃之不顾，终致夏州一点点坐大，割据西部，成为宋国的百年之患。</a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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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第二天孙固又对宋神宗说：“今五路进师而无大帅，就使成功，兵必为乱。”宋神宗无奈地说：“大帅诚难其人。”皇帝找不出能够统领军队的大帅。当时，作战最为勇敢、战绩最为辉煌的无疑是鄜延军种谔，但他生性刚猛，不善与同僚及上司相处，在军界和官场都不得势，所以宋神宗感到无人可用。吕公著说：“既然没有合适的统帅，为什么不自己担任呢。”孙固赞同吕公著，说：“公著言是也。”于是，宋神宗亲自远程指挥。正是这个决策，又重蹈了八十多年前宋太宗千里之外指挥“五路围攻”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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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77.html#footnote-77-235"> <img src="../images/00025.png" alt="太平兴国七年（982）三月，夏州李继捧因为内讧请求献地入朝，被宋太宗视为上天赐给的机会，顺水推舟答应李继捧的要求，准备强迫李氏家族全部迁徙到京城，接受西部眼看指日可待的归附，但没想到小人物李继迁扛起了反对大旗。开始，宋太宗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后来采用了一些为渊驱鱼、以夷制夷、妥协招抚等不成功的办法。至道二年（996），李继迁劫掠宋朝四十万粮草，围困灵州，再次激怒了宋太宗。他命李继隆等五路伐夏。然而，宋军各自为政盲目进军，最后落得个劳民伤财无功而返的结果。宋太宗感到精疲力竭，决定把军事边备内缩，放弃银夏，对西部地区弃之不顾，终致夏州一点点坐大，割据西部，成为宋国的百年之患。" class="epub-footnote1"/></a></sup>，那次征夏，“诸将失明，士卒困乏”。各位将领失去指挥，士兵困顿疲乏。这种场景，在北宋历史上一次又一次重演。</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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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de type="footnote" id="footnote-77-94">秦晖：《王气黯然：宋元明陕西史》，第58页。</a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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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但是，熙河开边的百胜将军王韶呢？非常不幸，在征伐西夏前夕，王韶去世了。更为可悲的是，宋神宗以李宪为总帅的设想，由于多人反对，没能定下。所以，五路大军，实际上在没有总指挥的情况下投入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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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 class="calibre12"><a type="noteref" href="part0077.html#footnote-77-94"> <img src="../images/00025.png" alt="秦晖：《王气黯然：宋元明陕西史》，第58页。" class="epub-footnote1"/></a></sup></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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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战争以未曾预料的方式进行。元丰四年七月，种谔首先出师伐夏。他由绥德城北攻米脂城，围困70天，采用围点打援的方式，逼降米脂城守军。十一月六日，种谔在黑水大败西夏。但第3路河东军王中正却没有获得任何战果。这两路东线部队深入毛乌素沙漠，事前考虑不周的后勤问题成了致命大患，王中正军在宥州奈王井就饿死20000多人，甚至发生“军夫冻馁，僵卧于道路未死，众已剐其肉食之”的惨剧，第3路军不得不撤退。在撤退中，不断遭受西夏游击部队袭扰，损失惨重。王中正退军后，种谔军还在麻家平驻军等待粮食，粮终不至，部分军队因饥饿溃逃。种谔无奈，只好回师。途中面临严寒风雪，士兵民夫多数冻死，仅剩30000人退回宋境。</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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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在西线，曾经被皇帝委以统帅重任的第1路军李宪，根本就没有到达指定地点，他在西夏境内荒无人烟的地方行军，缺粮之后又折返回，将战争变成了一次行军“拉练”。而他不参战的行为，导致与西线配合作战的策略变为泡影。第5路泾原军刘昌祚按照原计划到达灵州，发动了灵州城之战。在将要攻破灵州城时，姗姗来迟的第4路军高遵裕为争夺军功，让刘昌祚暂停攻城。为独吞战功，他让自己的环庆军攻灵州，久攻不下，直到十二月上旬，西夏援军到达，灵州城下的两支宋军不得已回撤。回国途中，宋军粮草断绝，士兵被迫用枪杆和弓箭来烧火取暖，全军冻饿伤病，损失惨重！</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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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五路伐夏，基本没有配合。1、3、4路军深入西夏腹地粮草不济，冻馁死伤无数；2路军围灵州城18日却不能攻取，5路军被掣肘不能协同攻击，先后溃退，无功而返。</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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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孙固的担忧，变成了可怕的事实。</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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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calibre7"><span class="calibre10">最失望的人莫过于宋神宗。这是他个人主持的第一场战役，之前熙河开边、西南平叛、交趾之战都有王安石坐镇指挥。此次他独自驱使庞大的帝国军队征战，结果不只是损兵折将影响国家的实力，更直接影响到他个人声望与权威。从战争开始，宋神宗日夜处于紧张之中，命令只要西北战报传来必须不分昼夜第一时间告诉他！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战败后的皇帝在深冬黑暗的皇宫里一个人独自徘徊，思绪难平，十多年来的努力，竟就这样失败了吗？这不只是军事上的失败，连带的是千辛万苦才积累起来的民心、士气的一并失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新振作！与之相对应的，反对派的呼声，甚至皇宫深处的阻挠，也会随之而起……难道真是天不佑大宋？失败让宋神宗痛苦万分，他再一次深深感受到，堂堂大宋、煌煌天朝，又被西北跳梁小丑给羞辱了！</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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